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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婷·博延顿: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美国德育对中国教育改革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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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婷·博延顿:中美教育研究协会会长

 一叶障目不见森林,这一块指的是整个社会,整个大环境为什么森林这么重要我刚刚讲过我在美国生活了十四年,很多人问我:“邓博士,是不是应该把孩子送到美国去留学?还有在美国留过学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不一样?孩子出国留学之前,是不是应该从幼儿园就开始?”中美的不同也不是教学的创新,教材的丰富,设备的先进,社会的文明,国民的素质,以及社会大环境。也就是中美两国教育的不同,不在于那片树叶,而在于森林,在于整个社会大环境。

我想给大家举几个例子,我想通过自己亲身经验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中美的差距。我去弗吉尼亚大学,迷路了,我不知道怎么办,走到完全陌生的地区,那里很空旷,没有人。后来看见有一个女的,我一看到打扮,是准备出去跑步。她问:“你是不是迷路了?”我说我要去弗吉尼亚大学的图书馆,她说你已经很远了。她说你要是相信我,你在这儿等着,我开车送你去。其实这时候我很紧张,因为在中国所受的教育是不要相信陌生人。可是我看她从那个洋房里面出来,应该不是骗人吧,她真的把衣服换了一下,送我到弗吉尼亚大学,临走的时候还祝我一天愉快,学习开心。我觉得真的非常开心,你能感觉她是非常愿意帮助你。

第二个是自行车事故,我发现有一群人在那里。我看到有一群人骑自行车摔倒了,但是那种围观让我非常震撼,那种围不是围观,而“围帮”,不像中国围观那样露出看戏的表情。

另外一个在商店里面,一个2岁的小男孩在哭,有一个10岁的小孩就说你找不到妈妈是吗?2岁的小男孩就说是,她就带着找妈妈。我当时就目瞪口呆,这个行为太壮大了,应该去表扬一下。然而帮到小男孩找到妈妈后她马上就忘记这件事情,然后就去玩她的,她觉得这是举手之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最后是我自己在纽约,有一次在等车,我就感觉很累了,我就把头这样放下来,后来起码有4个人,问我,“没事吧?需要帮忙吗?但是在中国会有吗?我觉得很烦,我就只好站起来了。

中国的震撼:

我们在火车站,火车站出租车被霸占,我们从西安一出火车站,要打出租车,排了很长的队,因为女儿大概3岁的的样子,我们有小推车。等了好长的队,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可是当我们转过去收小推车的时候,后面一对情侣就钻进车里面走了。

第二个是去北京,刚从小区出来之后要打车,好多人都在打车,之后就在等我们有了西安的经验,我们就是防的状态,可还是输了。所以总是很麻烦,在我们准备的时候,那一对人就钻进去,很快像箭一样。然后他就狂追,追了一辆出租车很远。最让我难以忘怀的出租车上的女孩掉过头来给我胜利的微笑。

还有就是北京美美超市,因为超市有搞活动,就是卖大米。很多老大爷、老太太去抢大米。有一次我下楼的时候,那个楼梯被堵住了,我一看是老太太,因为她抢得太多,就撒了一地。很多围观的人不是在帮忙而在抱怨,怎么回事让一下!”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挪一下,最让我惊讶的是有一个中年男士踢了老太太一脚,说这死老太太真烦人。因为老太太低着头捡东西,她突然抬起头看我帮助她,老太太都要哭了,她说谢谢你,谢谢。一连说了十个谢谢,她觉得我做的是一件很大的善举,可是在美国人看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中美两国最大区别:社会文明和人文素质的区别,刚才有人说到看到这些故事非常心寒、互抢互争,而美国是团结友好。

这让我想到天堂与地狱的故事,就是有一个人非常想知道天堂和地狱有什么区别。上帝先到地狱,他发现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面有丰盛的食物,每个人都在围桌旁边,有很长的勺子和叉子,但是地狱里面的人为了喂自己,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就互相争夺,所以很多食物都撒在了桌子和地上,很多人都饥肠辘辘,吃不饱。

后来上帝把他带到天堂,同样的环境,但是每个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争执,而是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他们自己把食物放到别人嘴里,他们每个人吃得很饱,身体很健康,他们很快乐。我们中美两国的文明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区别,中国的教育是什么,美国的教育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思考。

下面我想通过自己的观察来进行一些思考。所以我觉得美国的德育教育和中国的德育教育最大不同是说教和身教。

中国德育教育就是说教文化,从国家层面来讲都是说教的文化。我发现刚到美国没有标语,没有说做文明公民,创文明城市,这是看不到的。我说美国为什么没有标语。先生说如果你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我说请你注意文明,这样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但是在美国没有这种标语文化。

第二个美国人觉得你的事就是你的事,但是中国就是你的事我也在管。很多人会觉得年轻人就要这样生活,要互相体谅,很多说教在这一块。即使是父母和孩子也不可能去说教。

再套用父母这一块,服务也是管教的文化,父母会怎么教育人,苦口婆心,但是孩子在美国的话,父母对孩子以身作则,让孩子自己管自己,然后平等、尊重、信任、以礼服人。

我们现在来看一下这个理论依据,为什么身教大于说教。我从我自己来看,我以前在中国的时候,我总觉得别人总是要教我怎么做,我偏不做。国家提倡什么,我就偏不。可是到了美国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维果斯基来看,我们会发现这个孩子认同、理解你们所讲的概念,所讲的理念的时候,才能达到真正的学习。

另外三重学习方式:传授式、体验式、影响式。其实最有效的是体验式和影响式,而不是传授式。第三个是我自己提出的理论就是自值、被自值、他值、课值。自值就是自信,认为自己有价值。被自值孩子认为被信任,被尊重,有关爱。他值,孩子必须尊重你,信任你,欣赏你。当你说教的时候,他对你有逆反心理,他就心门关闭了,他就不感兴趣了。

我们发现德育有六个不同层次:

巨塔式权利恐吓

互惠式:你要听话,下午买冰激淋,好不好?

乖孩子的形式:孩子要听话,这就不对了,乖孩子是不会这样做

秩序式:我们不能闯红灯,因为社会需要有秩序,有一定的规则,我们要是闯红灯,社会就大乱

合同式:跟孩子签订合同,让孩子服从我们的要求,按照我们的规则来做。比如说好,我们按照这个规定喜欢说脏话,我们现在签合同。每天不能超过20句,超过20句就没有奖励

最高的原则式:什么是原则制呢?就是当我们孩子认为你刚才所规定的原则,所规定的规则是做人的原则的时候,他就会去用生命来捍卫这个原则。所以刚才说到文化,文化不仅仅让孩子知道,而且让孩子去坚守他,这就是让孩子觉得孝顺父母是做人的原则。当一个孩子觉得这是他的原则的时候,你就不需要去管他。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对中国教育有一些什么启示和思考呢?

一是我们教育的目的不应该局限于分数、成绩、重点和名词。二是教学的内容不应该局限于基础课本学科知识。三是教育的定义不应该局限于教学和传授,还有体验、观察和模仿。四是教育者的定义不应该局限于老师和教育者,而是整个社会跟孩子接触的人都是教育者,都在影响和改变孩子的行为和理念。五是教育环境,不应该局限于课堂教室和学校,应该是整个大环境的改变。这应该是间接影响式到直接体验式。

结束:培养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庄的努力,中国的教育改革,不应该一叶障目不见森林,而应该编辑森林,应全民动员,除了在传统意义上的教学改革外,还需要对整个社会的大环境进行改革,这就需要所有文明一起努力,一起行动,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给我们子孙后代重新建设一个清新、绿色的大森林,谢谢大家!

最后我们来一个互动,请大家都站起来,向你身边的三个人说,让我们一起努力建设一个清新、绿色的大森林。

(本文根据“首届全国课改名校整合教学创新成果研讨会”邓婷·博延顿《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美国德育对中国教育改革的启示》发言整理,未经本人审阅,版权归华师教育研究院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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