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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恕俭:李炳亭先生给传统课堂打零分偏激吗

《我给传统课堂打零分》在线读书沙龙活动尚未开始,论战的格局已经呈现,有数位网友直言李炳亭先生给传统课堂打零分过于偏激。有位校长甚至批评:“全面否定传统课堂,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李炳亭先生回复说:“市场经济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是对计划经济的全盘否定。这也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你对传统课堂有感情我理解,因此我说课改就像‘离婚’,心情复杂,哈哈,但如果继续和‘前妻’藕断丝连乃至暗渡陈仓,小心会出问题的!课改是一场革命!你理解革命这个词吗?革命不是改良!另外,我还要做点提醒:批判是为了建设,单纯的为了批判而批判是没有意义的,《我给传统课堂打零分》是作为《高效课堂22条》的‘序言’而存续的,读了后一本再对照前一本或许大家能明白我是怎样建设的。我以为课堂的建设很像盖楼,不扒掉旧房子很难起新楼,仅仅靠修补旧房子是不会有新楼的。千万别学老太太搬家,一大车的破烂,其实是一大车的‘回忆’而已!”

从这段回复中,能够读出李炳亭先生的睿智、犀利还有夹杂的尖刻。有人说,他的文字充满了辛辣与苛责,尽显嫉俗与偏激,具有十足的火药味。我在《李炳亭突围》一文中,也说过李先生“偏激和冒进”,后来,随着对李先生了解的加深,特别是读了梁启超先生的“偏激论”后,我对“偏激”的看法改变了。梁启超说:“吾偏激于此端,则同时必有人焉偏激于彼端以矫我者,又必有人焉执两端之中以折衷我者。互相倚,互相纠,互相折衷,而真理必出焉。”

李先生对中国基础教育的病灶看得一清二楚,他的《高效课堂22条》恰好是对症下药。对于一位有“方”有“药”、又有教育信仰的人来说,他不会袖手旁观孩子们挣扎,更不可能不痛不痒地胡说八道。李先生曾说:“假如我没有责任,我不会如此激进;假如我找不到良方,我不会不遗余力。”李先生是不惮别人说偏激的。他的偏激,要看生在什么样的土壤上,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发出的,这样,我们才能判断他的偏激到底有没有意义。记得鲁迅表达过这样的意思:如果你要开一个窗子,你应该说我要砸了这面墙,这样就会有人和你妥协是不是开面窗子算了;如果你照实说要开个窗子,那么你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今天,“法乎其上,得乎其中”的道理仍然适用,甚至我们只有说要砸掉整间屋子时才能有一个窗子!所以,李先生的偏激不妨看成是退而求其次的一种策略。

给传统课堂打零分,确实让一部分老师接受不了,也不符合儒家文化的中庸之道。更有人以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来为“传统课堂”辩护,说什么“社会的进步有目共睹,今天的人才不全是传统课堂培养的吗”。诚然,给“课堂”打零分要承受许多指责,对“传统”进行批判更需要特别的勇气。话说回来,打多少分合适呢?打满分肯定没人同意,50分多数人能接受,可有什么意思呢!最美的不是中间的对称,而是有着偏颇的黄金分割。与其打二三十分,还不如冒着偏激的指责,一棍子打死。余杰曾疾呼:“学术需要偏激。”只有偏激的文字、偏激的观点才能激起人们思想的火花,才能造成心灵的碰撞。正是因为偏激,才会引发关注与质疑,才能刺激并唤醒老师们投身课改。

李炳亭先生认为,传统课堂剥夺了孩子的童年,扼杀少年人的求知欲——孩子们在受罪啊!于是,他又说了句“课改就是从油锅里捞孩子”。可许多老师潜意识里不愿承担“烧锅熬油”的骂名,尽管也能看到孩子们在书山题海中苦苦挣扎,却仍以爱的名义施暴。社会民众面对教育的弊端,普遍存在无可奈何的情绪,这种情绪反过来又加重了教育的“病情”——所谓你不能改变现实,只好去适应现实,哪怕是不合理乃至荒谬的现实。谁家没有上学的孩子?谁不对此有切肤之痛!在教育这个近乎残酷的“竞技场”中,人们推波助澜互相施虐,家长比着上辅导班、请家教,学校比着抓分数抓出血来,老师比着摧残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哲人有言,可怕的不是堕落,而是堕落时的清醒。李先生的这一比喻,犹如寂静黑夜中的一声震响,激起多少人的感慨,又能让多少怀有悲悯情怀的教师去思考责任、良知与担当。李先生教育批判的文字,揭露的都是藏在外衣下的暗疮,它怎能不尖锐?李先生教育建设的文字,浸润着热血,肩承着梦想,它又怎能不慷慨激昂!当前教育,需要“零分”、“油锅”式的偏激,我们对此应该给予充分的宽容和理解。万千麻木的群体中,应当允许有那么一两位斗士,用他们那惊天动地的呐喊,唤醒我们的觉悟,引领我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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